[祸国cp]:子虚/妲己:碎心

被今天火烧狐狸洞的各种预告片和图片给轰炸得找不到北了,俩人抱上了啊,四舍五入就是糖啊,给大家写个互舔伤口的隐晦疗伤.车,没给喜欢的cp开过.车.怎么好意思说喜欢他们,怕剧透的可以明早再看。


你们看看这个拥抱啊,我死了。


商王宫的歌舞在夜里仍未停寂,大殿那里远远传来了丝竹管弦的演奏声,白天帝辛收到了来自王叔比干的礼物,那是一身剥了两百只狐狸的皮做成的冬衣,是极品中的极品,那昏君很是快活,夜宴从傍晚举行到了三更还没歇,妲己看见子虚站在窗口,自从轩辕坟起火后,他就一直这样,她靠过去轻声问道,“你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看月亮。”她听见子虚回答道,声音轻得像是飘落的羽毛。

“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你忘了吗,我是妖。”那个人头也不回地答道,“我不需要睡觉的。”

她从他身后轻轻环住子虚,而子虚只是一味地盯着月亮,恍如未觉,妲己心想,这样不行,这么下去,他早晚会疯掉的,早在对上杜元铣的时候,妲己就知道子虚对同族有多重视,而如今轩辕坟被烧了个干净,死的全是他血脉相连的家人,她逼着自己开口道,“子虚,接受现实吧,他们死了。”怀中的身体猛地一震,她忍着哽咽,强迫自己继续说道,“你的家人们都死了,你再这么折磨你自己,他们也回不来了。”

“他们又是怎么死的。”被戳到痛脚的子虚回过身来恶狠狠地掐住妲己的脖子,口不择言地吼回去,“如果不是......”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含着泪的双眼,手劲不由得一松怔怔地看着她。

妲己反手握住那只还没收回去的手,引着那只手落在她的脸侧。温热的泪水落在子虚的指尖上,烫得他无处可逃,“是因为我,我都知道。”泪水的主人歪着头用脸轻轻蹭弄他聚集了夜里寒凉气息的掌心,像是只安慰主人的无害幼猫,“所以……别怪你自己,别怪你自己好吗?”

子虚呼吸一窒,妲己捧着他的手露出个特别难看的笑,“推给我就行了,恨我就行了,不是你的错。”,又美得像天上的星星。他抬起头看着她,眼睛红得像只兔子,轻声说,“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妲己。”

出尘绝世,踏入红尘,可还未感受到爱的温暖滋味,就先明白了恨的锥心入骨,上天,何其不公,何其不公啊。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开始只是个斯斯文文的吻,那甚至说不上是个吻,只是嘴唇轻轻地相碰,彼此气息的短暂交汇,向彼此传达“我在这里”的信号,和妲己经历过的和幻想过的所有的亲吻都不一样,既纯洁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在这奢靡淫乱的商王宫里简直拿不出手,他们像是两只藏在夜幕下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凑在一起靠在对方身上互舔伤口,额头顶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只是当唇齿分开些距离,视野里的一切不再朦胧不清时候,两双发红的眼就这么对上了彼此,所有的故作坚强都在视线碰撞的瞬间失去了意义,被埋藏起来的悲伤忽然就那么直直地暴露在了月亮下,一切都在片刻间失控了,他们的嘴唇再度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后发了疯似的撕扯彼此的衣服,跌跌撞撞地推搡着对方往内室里走。

没人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但当所有的疼痛都被困在身体里找不到出路的时候,顺着本能,放任自己在最原始的欲望里沉沦堕落反倒成了最轻松的做法。他们飞蛾扑火般地追寻着对方的嘴唇亲个没完没了,妲己头发上的各种钗饰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声响,像是谁的心碎了一地。

没人去管那遥远的复仇计划,没人管殿外来来往往的侍卫宫女,没人去管随时可能驾临的商王,没人去管今夜如此外面又该传出关于苏妃情夫怎样的风言风语,今晚的月光如此清冷,他们只想抱着对方一起死。

心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绝不是什么愉快的欢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只是当心里的痛苦重得要把人压垮的时候,身上的痛反倒成了一种发泄般解脱,以前总听人说什么伤心过度,一死了之,当时觉得这么寻死觅活真是最没意义的事情,真真自己经历过了才明白,身上越是痛得撕心裂肺,心里就越是好过,这样的疼痛是连接他们与逝者的桥梁,是唯一还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的凭证,是告诫他们不能忘记的印记。妲己恨不得子虚的动作再粗暴一点,若是能直接痛死过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想想,又不忍心一个人逃跑,就这么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清醒地难过,倒不如就这样在黑夜里相拥,好歹还能感受到彼此身上那点不甚明晰的温暖气息。

他们跌倒在内室的砖石上,地面是冷的,可冷不过这寒凉的夜晚,冷不过满是绝望的两颗心,冷不过花瓶里那束再也不会绽放的枯花,他们剩下的只有彼此身躯里那一丁点的温暖,他们在地上抵死缠绵,不知道谁扯断了挂在梁上挂着的嫩黄色的轻纱,飘落的纱帘将他们笼罩,他们在满地黄纱中滚成一团,窗外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他的面孔在黑暗里清晰又模糊,眼眸翠绿得像一汪流动的湖水。

妲己的视野忽地一黑,她感觉到子虚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她听见他在说话,声音冰冷又破碎,他说:“不许……看我。”有温热的水滴在她的胸前,原来妖的眼泪也可以这么热。连妖都可以很温柔,为什么人这么残忍呢?她只能拼命地环住他的肩膀,希望自己的体温能传到他那里,哪怕一点点也好。

眼睛看不见之后,对情绪的感知反倒变得更敏感,黑暗里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悲伤,湿热的泪水里是停不下的疼痛,说不上温柔的动作里是全是脆弱,她觉得他的心里有一块地方好痛好痛,像是生生有人从那里挖去了什么,她记得他说过她的血是能疗伤的,如果她的血能治愈他心里的伤,她愿意流干全身的血液。

可她不行,死亡面前,众生平等,她的血换不回来任何人,也换不回来任何妖,他们能做的,只是在这无边的苦难中起起伏伏。

在难过得几欲窒息的时候,她感觉到他凑在她的耳边,“别想着跑了,我不会放手的......”他的声音嘶哑,“不准、不准离开我......”

那是她的幻觉,亦或是他仅剩的希望,他们最终除了彼此,再没有了退路。

两个在苦海里挣扎的人在冰冷的地板上彻夜狂欢,相拥着越陷越深,祭台上的香炉里烟雾缈缈,高置的牌位无悲无喜地见证着台下的一切,一如从前。

 

无论夜晚里发生什么,第二天总会如约到来,妲己感到他靠在她的肩头沉沉地睡着,整个脸都埋在了她的肩窝里,两只胳膊从身后环过来紧紧地搂住她,像是个终于找到了归处的倦极了的孩子。

一颗碎了的心无法再重新拼合成原先的模样,但两颗破碎的心可以互相温暖。

她轻手轻脚地转过来想看看他,但子虚搂得太紧,这点动作很明显地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睡眠,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像是对轻扇翅膀的蝴蝶,妲己凑在他耳边对昨夜那句约定轻声回应道,“好啊,我们说好了。”

那是他们挖了比干的心后一个月,某个清晨,妲己忽然把吃下去的早饭吐了个干净,子虚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怎么了,妲己反倒看起来很开心,一点没表现出身体不适的疲惫模样,她引着他的手,放在了她自己的小腹上,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妲己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是……新的家人,我们俩的家人。”她朝他露出个笑,那是她在这深宫中从未有过的新生,“给她/他起个名字吧。”

子虚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妲己还未隆起的肚子,那里孕育这一个崭新的生命,失去的再不会回来,但他们仍有机会重新开始,子虚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用梦游般的声音答道,“是个、是个……女孩子。”闭上眼,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想起了轩辕坟里那些死去的家人们,想起了那些天真无邪的笑脸,想起了彩霞,轻声说,“就叫念念吧,念念不忘的念念。”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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