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cp]子虚/妲己:相思(一)

BGM:林峯/黄圣依-许诺

首先声明一下这是祸国cp的狐妖小红娘的半au,因为子虚是九尾狐妖还是狐妖王的这个设定真的很适合写这个au,借用了涂山和相思树的设定,并且有私设。人妖仙共存设定(意思是人妖仙对彼此的存在是相信并且习以为常的。)鉴于大家可能没看过这个,会在文末做一些简单科普,不看也基本不太影响阅读和观感。因为爆了字数,大概一共需要四章来写完吧,今天520,作为贺文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妲己靠在地牢的草垛上,猜想什么时候能迎来自己的死期,昨天朝歌城破了,那暴君一把火烧了摘星楼,把自己关在楼里自焚而死,摘星楼足有十二重,滔天的大火烧了一整夜,直到今晨才消停。城里的百姓都说那商王是忍受不了成为亡国之君所以才自焚的,可只有妲己知道,那暴君才不是想一个人死呢,他想拉她一起共赴黄泉,他要他们到阴间也欢喜百年千年。

妲己才不要呢,她让子虚把她带出来,隔着反锁的宫门告诉了帝辛这些年所有的真相,她要他和曾经她一样生不如死,她要让他明白自己是个多残忍的君王,多无情的丈夫,多糟糕的父亲,她要让他明白是他自己亲手将所有爱他的人赶尽杀绝,她要让他死得明明白白,她要让他死都饱含着痛苦。

然后眼睁睁看着那暴君陷入疯狂,看着那噬人的火焰将他燃烧殆尽。

她的复仇终于成功了,她的复仇终于结束了,现在她要迎来自己的结局。

她是想复仇,她师出有名,但是过程中牵连的那些正直又无辜的人们也是真的,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受尽折磨而死,死状狰狞,死前全都是对她的、对着殷商的诅咒,是啊,她恶迹累累,她是全天下最恶毒的女人,现在该轮到她迎接自己的结局了。

所以,现在她穿着那身入朝歌时穿的嫁衣,在地牢里安静地等待那周王的判决,那嫁衣是她母亲从小就给她准备好的,那时候她娘总笑着调侃她,说诶呀,也不知道哪家的郎君这么有福气能看见我的宝贝女儿穿上这身嫁衣,她父亲听了这话总会不住微笑,结果谁能想到她真穿上这身衣服等来的却是和家人的死别。

这是她仅存的和这大商无关的东西,也是唯一干净的东西,多适合和这人间告别。

杨戬来地牢里找过她,他阻止不了他的好兄弟杀妲己,如今商王已死,百姓们需要找一个泄愤的出口,还活着的她就是给这大周开幕的最好的祭品。所以他来找她,要她和他私奔,他愿意放下伐纣过程中得到的一切功名,他们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生活,他们重新可以成为一家人。他那么信誓旦旦,指天说地地保证可以重新开始,都没问问她愿不愿意。

多可笑啊,当年松开他的手的人,又要带她一起走。他们回不去了,他们早就回不去了。她没有家人了,也没有哥哥,她的哥哥死在很多年前的那个夜里。她只有自己了,她只剩下子虚了。她望着铁牢外面漫天的星星,想着子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她告诉他她决意一死赎罪,他就消失了再没出现过。如果可以,她死前还想见见他,还想和他说说话,想着想着,妲己慢慢地睡着了,自入朝歌以来,她第一次做了个好梦。窗外明月皎皎,送她归乡。

 

“都准备好了吗?”

“表哥放心,万事俱备,只欠她一句愿意。”

 

睁开眼的时候,妲己感到一阵眩晕,缓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杂乱的稻草,以前子虚施展妖力带她出宫时,也会有这种感觉,她自嘲地笑了笑,想自己真是睡昏头了,连这种事都能想到他身上,却冷不防听到牢里有人问她,“你都要死了,还有心情笑。”

她抬起眼,那狐妖坐在她对面,穿着那件他们初见时的天青色外衣,十足的精怪模样,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世事真的是会轮回的,上一次她穿着这身衣服,在牢里等死,死前只想再看一眼蝴蝶,他忽然出现,给了她一线生机。现在她还穿着这身衣服在牢里等死,死前只想再见见他,而他又这么忽然出现了,一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原点。

“死前想笑一笑,很奇怪吗?”

——见到你,想笑一笑很奇怪吗?

他抬起眼看她,她难得地大大方方看回去,他们间最多的总不是言语,而是欲语还休的眼神,每一次,她都不敢接下子虚的注视,每一次她总败下阵来,她不敢猜测那个眼神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意,她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什么都保证不了,踏上复仇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他们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但现在她就要死了,她想多看看他,能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商王宫里没有太阳,也没有光,但她不需要那些,因为有只妖怪在黑暗里拉住了她的手,他们间或许永远都会有一层窗户纸,这层窗户纸也许永远捅不破,但长夜漫漫,偶尔抬起头看见那层薄薄的纸上映着的剪影,知道有人在等你已经足够了。

子虚率先移开眼,突兀地转移了话题,“周王对你的判决下来了,明早你就会被拉到刑场去,姜子牙会亲手在众人面前斩了你,你要怎么办?”

这一回她终于赢了,虽然是最后一回

“这是我应得的下场,这是我该有的结局,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我的代价。”

“那我呢,那我又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去而复返,平日眼里那点儿欲盖弥彰的掩饰散得一干二净,她这才发现子虚的眼神也可以如此炽热,彷如烈火,如此咄咄逼人,仿若冰锥,他们间那层窗户纸忽然岌岌可危。

“你......”

这些年子虚待她,似乎总是无欲无求的,她想要什么,他总会给,她失去的太多,能给的少之又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似乎只有灵魂,可他总是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她怕是连灵魂都拿不出手了,商王宫浸淫多年,她的灵魂怕是早就污浊不堪了。可他现在就这么明明白白地管她要,问她要是死了,他该怎么办?他对她总是太好太好,好得她都快忘了,他也会有所求,也会求而不得。

“......你还是可以拿到我的灵魂的,我们的契约依旧作数。”

若他想要的是她履行契约,她只希望他不要嫌弃她的灵魂。

若他想要的是别的些什么,她......给不了,一切都太迟了,她只能装聋作哑,只能装作自己听不出那句话里可能存在的弦外之音,他们总这样,只要她一退,子虚从来不会追上来,他永远在原地,永远在等待,可偏偏这狐妖这回不肯轻易放过她。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语义重得不能再重,“你当真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还是说你打算装傻到死那一刻吗?”

那层窗户纸,破了。

她当然知道,知道那些躲闪眼神后面的藏着的朦胧情爱,懂得那些言不由衷里若隐若现的嫉妒。

她早就知道,她只是不敢相信,只是不能相信,只是不可以相信。她怕自己信了,就不敢死了。

她早就懂得,她只是从没想过他能说出口,他有他的骄傲,她有她的怯懦,她还以为他们要守着这份说不出口的情到死那一刻。

现在他在她的死亡面前放下了骄傲,她在她的终末面前扔掉了了她的怯懦,只是一切都来得太迟了,他们在绝境里,却没法峰回路转。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恶迹累累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就算全天下人都觉得你是天底下最恶毒的女人,可我知道你不是,跟我走吧,妲己,我不在乎你做过些什......”

“可我在乎。”她打断道,“可我在乎,子虚,我在乎。”

“丽儿死了,瑞丽死了,王后死了,殷郊和比干也死了,甚至连我的仇人都死了,那么多人都死了,我凭什么活着。”

是了,这才是他认识的妲己,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就算他不在乎,全天下人都不在乎,只要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就没人救得了她。子虚可以毫无负担地设计残杀那些人,甚至吸取魂魄,但妲己不行,她在复仇的同时在毁了自己,子虚觉得无所谓的事情在妲己看来是罪孽、是恶迹是需要偿还的血债,商王是死在摘星楼了,但是这是妲己在拖着他玉石俱焚,那暴君死的时候,她就已经燃尽了。他可以救一个将死之人,可要如何救一个心死之人。隔在他们中间的到底不是滚滚红尘,不是无情岁月,甚至不是杨戬,而是人妖殊途。

“你既不肯跟我走,也不肯原谅你自己,那你倒是告诉我,今生.......我俩究竟该如何是好?”他们看上去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实则再相似不过了,认准了什么事后,在撞得粉身碎骨之前绝不会停下,他曾经问过妲己为什么不能停下来呢,可事实上,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终究他们没人能停下,他们只会在彼此的怀里撞得粉身碎骨。只是便是注定无果,他亦要强求。

“放手吧,子虚,你我今生注定无缘。”她露出个哀戚的笑,红着眼看向他,“我有时候会想,你要真是冒容该多好,你那天要真是来娶我的该多好,你要是能早点遇见我该多好。”

可他们从最开始的相遇就不对,他们一个是城破的诸侯之女,一个是对灵魂蠢蠢欲动的万年狐妖,他们的牵绊始于一个戒指,始于一场以灵魂为代价的契约,他们在最糟糕的时候遇见了彼此,如果一场邂逅连开始都是错的,他们今生如何能有善果。

“如果有来生,如果我们能在正确的时间里相遇,你会爱我吗?”

“今生尚不可得,遑论来世。”她低下头,避开那双眼,嗤笑出声。

有来生又怎样,没有来生又怎样,喝过那一碗孟婆汤,前尘皆忘,再到人世走一遭,那人既是她又不是她,她不会记得往事,也不会记得他。

“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若果真的有,会吗?”

记忆中,他几乎从未求过什么,对她从未如此强势,妲己知道,不可一世如子虚,这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最为哀切的质询了,不问你愿不愿意留下了,不问你心里是否有我,不问你曾经是否爱过我,只求一句虚无缥缈的来生,只要一个没法实现诺言,只问你愿不愿意爱上我,他一生的骄傲到底全折在她这了。

“会。”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答道。

 

 

 

妲己见那狐妖得了她的答案后猛地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虚空里某个点问,“这样就行了吧?”

“自然是可以的,她亲口答应的。”妲己听见一个清脆的女音答道,以这一句话为界限,困住妲己的地牢开始崩塌,这草垛,这监牢,原来皆是幻术,皆是布景,子虚一挥手它们立即如同春日里的冰雪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他们二人是唯一的真实,这里根本不是朝歌,这里甚至不是人类的地界。被遮掩的场景渐渐露出真容,那是一棵前所未见的大榕树,树上缀满有数不清的粉白色的花朵,那树高耸几欲登天,仿佛开天辟地时便守在此处看遍了人间喜乐哀愁,见证了无数悲欢离合。她刚醒过来时感到的眩晕感并不是幻觉,而是因为子虚真的把她带出了朝歌。

刚刚出声应答的狐妖少女笑盈盈地看向他俩,她的容貌和子虚有两分相似。

“这是哪里?你们做了什么?”

“这里是涂山,而这是我狐族的相思树。”那少女抚摸着那棵树粗壮的树干答道,“世上有人、妖、仙,人族生命最为短暂,却也最为绚丽,常吸引仙妖两族为之驻足,仙妖寿命千万年而人的寿命有限,人死了,仙妖却还活着,人虽会投胎转世,但投胎以后,不记得上辈子的爱,如此便变成了一桩苦恋。是以有了这相思树,如果那仙妖足够痴情,只要在人类生前带着人类在这相思树下许愿续缘,再付出些代价,然后借助相思树之力,将法宝一分为二作为续缘钥匙,一个留着仙妖手里,一个会随着人类转生,如此便可再世续缘。这样人类便是转生,只要那一方拿着法宝来找,一分为二的法宝重新合二为一,转生的人便也可以想起前尘往事。”

“只是为了避免乱点鸳鸯谱,霸王硬上弓,这许愿前须得双方都同意才行,如此这相思树才会听取你们的愿望。”

“我几时同意过……”话说了一半,妲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子虚,只听那狐妖轻声答道,“就在刚刚,你亲口许给了我你的来生。”

妲己摇摇头,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刚刚说了,妖族的那一方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需要付出些什么?”这些年,她在商王宫里学到的最重要的道理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若是想得到什么,便要做好付出千百倍代价的准备,若你一路顺风顺水,那必然是有人在黑暗里替你负重前行,“别做傻事,子虚。”

“要付出些什么重要吗?你在乎吗?”

“我当然在......”

“你若是真的在乎,便不该扔下我一个人。”

妲己语塞,是啊,若不是她一心求死真的把子虚逼上了绝路,他又怎么会想出这种方法,甚至不惜诈她,在言辞中设下陷阱让她跳,他就连猎食灵魂都讲求个你情我愿,若不是真的无计可施,怎会逼得他偏要勉强。

一个人只有到了即便求而不得也偏要勉强的地步,你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呢,你是怎么答我的?你说你只在乎你做过的那些事,你还说,今生你我无缘,叫我放手。”子虚露出个悲伤的笑,拉起她的手,摩挲这她无名指上的那枚契约戒指,他仍是往日那般一派温柔的模样,手劲却大得惊人,叫人挣脱不开,他直直地看向她,眼睛亮得惊人,“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妲己听他一字一顿道:“——想我放手,白.日.做.梦。”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永不分离。

“子虚,住、快住......”

“相思巨树啊,请倾听我的愿望,我愿奉上一半妖力,请以这玉戒为匙,再世续缘,让我们来生再见,今生无缘,只盼来生。”

那树上散下来的光将他们笼罩,她指间的玉戒开始发热、变红,烫得人承受不住,然后从中间一分为二,生生断成两半,一半留下而另一半飞上树间,拉着她的手的子虚,当即一口血喷出来,溅在他天青色的衣袖上,冷色的衣袖上那一抹红比她的嫁衣更刺眼。

“子虚!”她无助地看向一旁的狐妖少女,那少女看着那只留下一半在子虚手心里的戒指摇摇头,“强行切断契约,只是吐口血算是好的了。”

这戒指是法器亦是他们间的契约,以子虚的法力维持,契约一立他们便都不可反悔,非得一方死亡方能终止,现在被子虚借助相思树的力量一分为二作为转世信物无异于用自己的妖力捅自己一刀,他又为相思树献上了一半妖力。妲己眼睁睁地看着血不断地从子虚的唇角溢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就连眼神里都透着疲惫和虚弱。

“你怎么样?需要我的血吗?我的血可以帮到你吗?”

“我不好,我需要的只是你,能帮到我的只有你……”他抹去唇边的血迹,藏起所有的疲态,步步紧逼道,“——可你偏偏不愿留下来。”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有什么好的,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子虚摇摇头——妲己啊,即便经历了这许多,你的灵魂也依旧是清澈美丽的,只是你自己不愿相信。

妖族没有三魂七魄,没有灵魂,自然也就没有转世一说,于子虚而言,妲己就是他的灵魂,是他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妥协、第一次勉强、第一次嫉妒、第一次心生爱意、第一次心中忧愁,是他万年妖生里的第一抹色彩,一只妖要如何能对自己的灵魂放手,又如何对自己的初恋告别。

仙妖爱上人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只要愿意便是值得,轰轰烈烈爱一场,方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你说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我的选择,我的代价。”

他爱得坦荡,所以面对区区代价,他不会害怕也不会后悔,唯一让他惶恐的是她的心思、是她的眼睛、是她的泪水。

“所以现在......”妲己红着眼看向他,“——我俩到底该如何是好,今生我俩到底该如何是好。”

“现在契约已成,你我都没法儿反悔。”子虚看着她噙着泪的双眼,到底不忍心继续折磨她,抬起袖子想为她擦去眼角泪花,却想起袖上全是尚未干涸的血迹,手到底还是停在了半空中,他不敢碰她,他怕他若是碰到了她的泪水,他便狠不下心来放她离去了,“我知道你要走了,你要去赎罪,你我此生无望。”他回望着她,像是望着人世间最后一点灯火,“只是别忘了,来生,相思树下,我在等你。”

原来这一回到底输的还是她,她输得彻底输得毫无余地,他真的做到了他曾经许诺过的一切,他既没有逼他报仇,也没有怂恿她放弃,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在帮她,他只求她留在他身边,可她偏偏给不了,也做不到,即便如此,他仍旧帮她找好了退路,遇妖如此,如何才能辜负,如何才忍心辜负。

“你走吧,容容会带你回去的。”他转过身去,不肯再看她,只留给一个单薄的背影。

她看着那个背影很久很久,久到地老天荒,一旁带路的狐妖少女大约也知道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贴心地没有打扰,相思树上粉白色的花瓣随风飘零,落在他天青色的袖上,沾在他散开的发上,停在他微微颤抖的肩上,晨光刚好从地平线的另一头升起,照在他身上,那狐妖的身影既温柔又寂寥。

她到底还是辜负了他,她不恨他竟绝情到不肯转身来看她最后一眼,他们都知道若再多看一眼,她便走不成了。

商王宫里相依为命许多年,唯有这一刻她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看他,她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看看他,她看着那个背影,想着再看一眼,再看一眼我就走,可看了一眼便贪恋下一眼,他们到底是一类人,到底太过聪明,也太过认真,他们总会输给彼此。常言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一方痴情却不能在一起已是苦情,若是两方痴情还偏偏不肯放手,便苦上加苦,恨有尽时,爱无绝期,总归相思无尽,终是两败俱伤。

看再多眼,他们也还是要离别的,不如不看,不如不见。这是,他们做出的选择,这是,他们的代价。

“送我回朝歌吧。”她转过头对等在一旁许久的狐妖少女说道,容容点点头,开始施展日行千里之术,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了他最后的告别。

“要记得啊,记得我在等你啊。”

她猛地转过身去,却只看见地牢里的铜墙铁壁,她回到了朝歌,这回是真的。她听见了脚步声,那刽子手正从外廊走来,见到她朝她恭恭敬敬道:“走吧,娘娘,你的时辰到了。”

她穿着那身鲜红的嫁衣穿过人群,走上刑台,围观的那些百姓看着她或满腔愤懑或鄙夷不屑,对她的死亡欢欣鼓舞,仿佛只要她一死,他们的好日子就能到来,她跪在行刑台上向下看去,周王的车驾旁空无一人,她知道这次再也不会有一个天青色的身影站在君王的驾辇旁注视着她,看顾着她,等她来签一份至死方休的契约。他们今生缘分已尽,只盼来生再续前缘。

当姜子牙亮出那把轩辕剑时,妲己忽然后悔起来,她发现从始至终,她都没告诉过子虚她其实是愿意,没给过他一句真心的、未被算计下回答的“会。”,她至少应该答应他一句的,至少该告诉他她没有勉强,至少应该在他说他会在相思树下等她的时候告诉他,她会记得的。

看着头顶那道闪过的寒光,她轻声说道,“——好啊,我们约好了,来生,我们清清白白地相见。”

寒冷的剑锋落下,鲜血溅了一地,大周国师斩妖妃。

妲己死前喃喃自语,到底没人听见。

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tbc.

最后一句是<痴情冢>里的台词,官方放的子虚预告片里也用过“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设定解说:

在世续缘又称“转世续缘”作为涂山法术兼主打生意。再世续缘的方式是人与妖共同向相思树起誓,以妖和人相爱的记忆和部分妖力为祭品,封入自己的法宝中,再借狐妖之力把此法宝一分为二,人类手持半个法宝死去,法宝就会随人的灵魂一起轮回转世,转世的人会带着半个法宝出生,出生之后,借助狐妖的法宝和力量帮助,让人和妖恢复前世的记忆,达成连理。再世续缘的人每次转世只能易姓不得易名。若是二者相悦,便能成功再世续缘。若是失败,妖则此生无望,只待来生,签下“此生无缘”契约,宣布不再打扰此世人类的生活。

简单的来说,想要续缘有这么几个条件:1、双方你情我愿2、双方相爱3、向相思树许愿4、非人的那一方要付出法力和法宝作为代价和来世相见的凭证。

想要转生的人回忆起上辈子的记忆也有这么几种方法:1、妖持有的那一半法宝和转生人类的那一半合二为一,这种情况同时付出的妖力和法宝都能一并回来2、用涂山一族的其他法宝比如忆梦锤。

也就是说,妖付出的妖力和法宝在转生的人类恋人想起来之前基本上是拿不回来的。

涂山一族:这就不用多讲了吧,狐妖一族嘛

涂山容容:涂山一族的智商担当,算无遗策,而且很擅长法术

涂山雅雅:能打的御姐,容容的亲姐姐,善用寒气,一无聊就犯困,站着也能睡着。狐妖小红娘原作中是涂山现任的老大,这里就只能暂时委屈雅姐暂居子虚之下了(别打我)

因为算是半au的文,所以本文私设里这两个人论辈分是子虚的表妹,并且在之后还会出场(别打我)而且本文打了狐妖小红娘的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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