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YD/Toothcup:If you were a dragon (5)

中秋节快乐!很久不更新了,手有一点儿生,艰难复健中,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希卡普慢悠悠地在灌木丛后面换着衣服,感谢亚丝翠在他变成龙的时候把平常无牙用的鞍具绑在了他身上,顺带还在皮兜里放了他的衣物,否则他大概不得不在隐秘之境里裸奔了。说实在的在一个全是龙类的小岛上裸着并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在龙眼里,无论人类衣冠楚楚还是衣不蔽体,他们都是没有鳞片、没有翅膀的光秃秃两脚兽,不会喷火,还及其柔弱,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就能让他们好几天卧床不起。

无牙当然也看过希卡普不着寸缕的样子,他们花了太多时间来陪伴彼此,他们的足迹遍布对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他和无牙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在刚开始的那几年他们关系好得甚至可以一起洗澡,无牙很喜欢舔他,乐此不疲还很卖力的那种,而且这事儿几乎不分场合。那些热乎乎的唾液会沾在他身上的铠甲上、衣服的内衬里、他编好的辫子上,衣物护不住的脖子那里更是重灾区,然后这些液体会顺着领口流进衣服里,还根本洗不掉。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无牙面前赤身裸体变得令人害羞起来,那些来自龙的,仿佛标记般的舔舐也变得叫人难以应付起来,或许是鼻涕粗和鱼脚司开始在暴芙纳特面前轮番献殷勤的时候,或许是亚丝翠不再战后给他玩笑般的亲吻的时候,或许是某个算不上愉快的清晨,夜煞朝着那头足有山那么大的龙王怒吼后,转头看向他时眼神忽然温柔下来的那一刻,一成不变的日常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有一些难言的心思像是龙根草的种子,悄悄地在希卡普心中最隐秘心域里扎根发芽,疯狂生长,直到某一天一直雪白的小母龙的出现,将一切画上了灿烂的休止符。

有人说,想要看一个人在另一个生命中所占的分量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你家里和那个人有关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当全部收拾出来后,家里剩下的越少,那个人的分量就越重。而戈伯关于这件事,很明显还有着更深刻的见解,他想起某次那位铁匠喝多了醉醺醺地朝他讲一些所谓的大人的处理问题的方法——嘿,小子假如有一天你被人甩了,那就把你家里关于那个人的那些东西整理出来都扔了,眼不见心不烦,保准你很快就能开始新的恋情。篝火映红了他们的脸庞,对人类这些话题感到无聊的夜煞百无聊赖地趴在他身后 ,尾巴甩成个半弧形,占领领地般牢牢地将希卡普圈在自己的区域,像只小狗似的把硕大的脑袋拱到希卡普的手心下边朝他撒娇,龙的皮肤本来是冷的,但被旁边的火堆得暖呼呼的,像个持续发热的暖水袋,轻而易举地驱散了寒夜的冷意,就连希卡普的手也连带着温暖起来,希卡普轻轻地挠了挠龙的下颌,被抚摸得舒爽的夜煞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他笑了笑,心猿意马地朝戈伯点点头答道,好的,如果以后遇上这种情况,我会试试的,语气听上去要多敷衍有多敷衍,那时无牙还是他的龙,离别离他们好遥远 。

现在,希卡普却庆幸起他们居家搬到了另一个岛屿这件事来,他们彻底地搬了家并且在还没来得及盖新房子的时候,他就放走了无牙。否则,他可能得把整个家都扔了。

此刻,无牙在灌木丛另一边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把眼神落过去的时候,又猛地移开视线,移开视线才没一会儿,就又把视线移回来,盯个没完。希卡普背过身去专心地换起衣服,仿佛没有对视就真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根本没看见那道炽热的目光,幸亏无牙昨天把他从船上抢了过来,这会儿他的伙伴们都不在他身边,否则鼻涕粗准要大声嘲笑他的懦弱。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趁机观察起无牙带他来的这个小山谷般的地方,这里很安静,几乎没有其他的龙类,隐隐能听到些海浪的声响,希卡普猜这里离海边也许并不远,脚下的沙粒细密而柔软,灌木丛并不多,大片的开阔地让这里很适合玩耍,地上大多是些不到膝盖那么高的小草,很适合躺上去打滚或是小憩,小溪温柔地穿过整个谷地,将这一方天地一分为二,这里像极了旧博克岛那个他和无牙第一次见面的山谷,他们曾经的秘密乐园。

夜煞是领地意识很强的龙类,而这里很明显是无牙的私有地,这样舒适的地方无论是作为巢穴还是游乐场都很棒,哪怕在隐秘之境这样的龙族天堂想必也是很抢手的。被龙王标记的地盘,寻常龙类是不会闯进来的,无牙应该是为了他的安全才会带他到这里的,这里是无牙新的秘密基地。想到这儿,希卡普不由得心烦意乱起来,他......也会带那条光煞来这里吗?那只可爱的小白龙也知道这个地方吗?在某个夜晚,你也会用翅膀为她挡去寒冷的夜风,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相拥而眠吗?

希卡普忽然庆幸起来,那只光煞不在,他还能假装那是他的龙,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索尔啊,如果这是场梦,请永远不要让我醒来。

洛基啊,如果这是你的恶作剧,请让这一刻再久一点。

腰部突如其来的顶弄唤回了希卡普的注意力,和自己分离已久的夜煞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身后来了,然后毫无防备的希卡普被无牙突如其来的撒娇给击中了,那条龙非常会找位置,隔着衣服一下子顶到了腰窝,他腰一软控制不住地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当然他并没有摔成,那个捣蛋鬼及时地用头托住了他,像是之前护住他的每一次。

“嘿,伙计,我知道你很想我,我也一样,但我们讲过的,你不能趁着我换衣服的时候来……”

看他转过身了,瞧准时机猛地扑上来,对着他一通亲亲抱抱,不停地用自己脖子在他的颈肩蹭弄,远远望去,他们宛如两只交颈的天鹅。龙看着他满脸的兴奋,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因他而生的喜悦,希卡普不由得唾弃起自己那点儿阴暗的心思起来,无牙都已经不是他的龙了,他究竟在干什么呢。他的朋友值得拥有除了他之外的自己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另一半。

可心里,好像有一个阴暗的声音在大声地对希卡普发出嘲笑,得了吧,希卡普,面对现实吧,你想要无牙是你的龙,就只是你一个人的龙,你爱他,就像是那条光煞那样爱着他。

希卡普使劲摇摇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并甩出去,强打起精神来朝龙笑了笑,“怎么了,无牙,这么想我吗 ?”并像往常那样伸出手来去抚摸龙敏感的下颌。可就在手快要碰到无牙的时候,无牙却一反常态地后退了,希卡普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种情况只在希卡普面对野龙的时候遇上过,下颌是龙的敏感点,龙类自己的前肢碰不到那里,却很喜欢被人抚摸那里。那让他们感到舒适,但同时也会让他们丧失警戒,被摸了下颌的龙甚至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行动自如,所以野龙们在他想摸过去的时候通常会很警惕。

看着被躲过去的手,希卡普低下头苦涩地想,是啊,无牙已经不是他的龙,却因此错过了无牙之后的动作。夜煞退了几步后低低地在人类面前低头俯身,如同向一位淑女背手行礼的绅士那样舒展双翼,将从后颈到背脊一线弱点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来,如果这时无牙面前站着的不是希卡普,而是随便一个什么龙猎人,哪怕是技术最糟糕的那种,此刻随便来上一刀都能让这条龙生不如死。夜煞极端骄傲,这样的动作只会出现在面对龙王和伴侣时,对他们的王,表达至高的敬意,对他们的爱,则心甘情愿地投降。

夜煞这一生,只愿意为自己的挚爱丢盔弃甲,卸下所有的防备。

如果此刻希卡普愿意抬头看看,就能有幸目睹那条他以为已经有些认生开始回归野性的龙正绕着自己转圈跳舞,跳来跳去摇头晃脑,活像嗑了龙薄荷,时不时又忽然开始注意形象似的,端庄起来,那模样活像是看到了暗恋对象,精分得可以。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向着自己的骑手,向着人类求偶的龙,无牙自认做得蛮好的,他知道求偶舞的每一个步骤,先用脖子在对方脖子那里蹭弄,这是试探,如果对方对你无意,甚至讨厌你,很可能会狠狠一口咬在脖子上,每年都有不少龙在发情期里因此死于非命,所以说,跳求偶舞本身就很需要勇气,因为在得到回应之前,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你有着一样的心意。

通常如果对方放任了这样亲昵的行为,那就表示有戏,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绕着对方跳舞,告诉他我爱你。可不知道为什么,等他跳完整支舞,他的人类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凑过去在人类的手上轻轻嗅了嗅,龙是可以闻出情绪的,他清楚地闻到了希卡普身上的哀伤,无牙无措起来——是我做得不好吗?你不喜欢我吗?

他的男孩抬起头抚慰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龙很困惑,不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想向你跳舞的,我喜欢你。

龙用自己好不容易开窍了的小脑瓜努力地想了想——也许,希卡普刚刚没看见他在跳舞?

想到这里,龙舔了舔希卡普的手背示意他看着自己,当确保男孩的眼神的确牢牢地投在他身上了,无牙绕着希卡普所在的位置,迈起小碎步,又转了一圈,然后期待地看向对方,再然后......希卡普噗嗤一声笑出来,朝龙伸出手来,这一次他伸出的手轻而易举地碰到无牙的下颌,“无牙,你没必要这样逗我笑的,我没生气。”

“我们很久没见了,我能理解你,这不是你的错 。”

一阵奇异的响动打断了希卡普的话语,龙愣愣地盯着那个发声的部位,他的男孩脸颊一阵爆红,化龙是很消耗体力的事情,自从被化龙之翼诅咒之后,希卡普就变得很容易饿,听着男孩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龙忽然来了主意,一条好龙,一条想要求偶的好龙,应该给他饥饿的心上人准备些什么呢?

看着面前堆得像小山那么高的鱼,希卡普惊得半天回不过来神,他猜得没错,山谷离海边的确很近,穿过一条幽深的山洞,外面就是海滩,很方便龙玩够了跑来大快朵颐,不过无牙在他肚子咕咕叫后,就开始像个过冬的松鼠似的,拼命堆积食物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这才没一会儿,捕来的鱼就堆山了,这么多鱼,在他们吃完之前就会腐烂,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其他龙闻着味道跑来偷吃,真是奇迹。可龙很明显不这么想,要不是他拦着,希卡普确定无牙一点都不介意把整个鱼群都捞上来。

“哇哦,我得说,伙计你的食量长了不少。”夜煞摇摇头,将堆得老高的鱼往希卡普的方向轻轻一推,在男孩的惊呼声中倾倒的各色海产轻而易举地把他埋了个彻底。

“都给我吗?”

龙点点头

“这太多了,我吃不完的。”希卡普伸手从那堆鱼里捡了一条,然后把剩下的鱼推回去,“一条就够了,剩下都是你的,我们可以一起吃。”

希卡普很坚持地看着龙,大有你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无牙只能极其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被退货的那些鱼虾,表情很是懊丧。

方案二失败,无牙苦恼地捂住了脸,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意识到我的心意呢?也许......他该试试老办法?老办法虽然没有新意,但老办法之所以能成为老办法,通常意味着,俗套但却有效。

“嘿,无牙,你不能拿走我的树枝,那样我就没办法烤鱼了” 龙对希卡普的呼唤恍若未闻,并且趁着男孩力有不逮,叼起木棍迅速行动起来,木棍的一端开始在龙的动作下,在沙滩上舞蹈留下一道道痕迹,希卡普看着沙滩上逐渐成形的图案,惊喜道,“你在画画?!”

——那是他们俩的侧脸,脸对脸地朝着对方,距离近得嘴唇都快叠在一起了,龙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然后又不满足地把这两个画像框在了一起,用了个不太规整的圆,如果希卡普再多一点少女情怀,就能看出来那其实是个心形。

希卡普歪着头,看了看地上的沙画,伸出手指了指——“这个是我,然后另一边这个是你。”龙很开心地点点头,希卡普顿了顿,轻声问道,“那条光煞在哪里呢?”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无牙很用力的摇摇头,没有她,只有你。他的男孩笑了笑,那笑容很苦涩。

他要是条龙就好了,希卡普以前常常这样想,他可以和无牙一起飞,他不需要每次都要无牙来救他,他也可以帮上忙,他可以和无牙一起飞到隐秘之境,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现在他真的是龙了,可他一点都不开心,他正在毁了无牙的生活。

“你还想着我,我真的很高兴,无牙。”希卡普试着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着不那么哽咽,一字一句道,“可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值得这个。”

——可你就是我的生活!你是我的全世界!!!

无牙想要咆哮,想要嚎叫,想要顺从本能像只野兽一样进行最浅显易懂的行动,毕竟没有人会不知道野兽呲牙代表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那样做,就能轻松地把心里那些想法一股脑塞进希卡普的小脑瓜里呢?可他不能那么做,希卡普听不懂龙语,他这样只会伤到他的男孩。龙几乎彻底没法子了,他想到的所有方法,他的男孩都不明白,往日里在云中飞行旋舞的那些默契在爱情这件事上通通失了灵,无论是至尊龙王还是博克岛首领,他们那些对付敌人百试百灵的聪明才智在爱的博弈里,都在此刻失去了长处,平日里的温柔体贴,此刻都变成了对爱人的折磨。

他要是个人就好了,无牙想,他可以说话,他可以告诉希卡普自己的心意,他可以像亚斯翠每次开玩笑时那样,肆无忌惮地揪着男孩的领子吻下去。

可他不是,他就是条龙,还是那种会因为发情期而脑子不清醒的笨龙。

“不会再麻烦你多久的,等再修养两天,我就走,到时候.......”心在不停跌落中,他的男孩盖棺定论般地给了他最后一击,希卡普的睫羽湿漉漉的,龙不由得想,会是海风太过潮湿的缘故吗?“——你就真正自由了。”他听见希卡普最终如此说道,男孩的手掌轻轻盖在龙的额首,正如许多年前的初遇

我们一起经历过千难万险。(You and I we’ve been through it all.)

如今,该说再见了。(It’s time to say goodbye . )

tbc.

最后两句是驯龙3主题曲together from afar里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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