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cp]子虚/妲己:相思(结局下)

BGM:也许再见—袁小莉

天界这些年鲜有乐事,难得有个人成亲,大半的天官都备足了礼,极给面子地跑来给同僚来撑场子,一时间满堂红绸如花美眷好不热闹,大门外爆竹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典礼官高声迎请新娘入场,这婚礼便算是开始了,那曲乐班子的歌姬得到班主的示意,调好琵琶轻声开口唱道: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

子虚躲在人群中远远地看着她,她和千年前一样有一点笨拙,居然走路都能踩到了花生上,婚礼上跌了一跤了,说不准在仙界会被笑话很多年。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看这一身锦绣嫁衣,他就知道她今天一定很美,他伸手扶她的时候,她叫了他一声名字,语气有一点惊慌。也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他是来捣乱的。

哎呀,他看上去有这么坏嘛?

他扶着她一路向前,走到她父母跟前,替她理正盖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但行好事,莫要回头。”松开了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放手比想象中的原来要容易很多。轻轻一松,两个人仿佛就再无瓜葛。是啦,一直以来都是他强拽着她,这一段本就是他强求来的,今生尚不可得,遑论来世,原是这个意思,真是一语成谶 。

只是,这一次,我好好地跟你道过别了,妲己。

面已见过,今日一别,再会无期。

我爱过,我不后悔,我能为了曾经可能爱过我的你付出一切,哪怕是放手,这是一只妖能给出的,一生最大的孤勇了。

我于你,不过一段。

我对你,至死方休。

......
容容不通音律,但总听子虚弹琴也多少听出了点心得,这歌姬唱的虽然是乐词,但唱腔却显哀婉空灵,她看那歌姬起手像是名家指点过的,至于为何流落风尘成了个乐妓想来也是段伤心事,今日看主人家姻缘美满,许是触景生情吧,曲子里不免寄了哀思,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新人身上,否则少不得要被班主责骂。

子虚这边已去而复返,答应了签契的条件,来了这婚礼,却只是伸出手扶了妲己一把,他站在容容身边像是无数混迹在人群中的宾客一样,再普通不过,他看着礼堂一阵晃神,像是在发呆,显得有几分迷茫。容容觑着他那副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子虚站在她们身前,哪怕涂山遭逢大难,子虚也能力挽狂澜。小时候她常想,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有哥哥在顶着呢。后来子虚深陷情网,她才猛地发现,子虚其实也并非无所不能,他也会渴求着某个人的温柔眼眸,也会像每个来到相思树下再世续缘的傻妖怪似的,交出妖力,劈碎法宝,虔诚地守望着某个人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甚至不知道是否还能再属于自己的来生。容容看着那对已经走到父母面前的新人,接受周围人祝福的新人,不由深切地心疼起子虚来。

直到最后,你仍然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甚至连多说一句前尘往事都于心不忍,只是我的傻哥哥啊,你总是这般的不忍心,那你又该怎么办呢?这段情又该如何峰回路转?你可知,你这一腔深情并非错付,而是遭人算计。

那歌姬仍在唱道

......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子虚细细地品尝着这几个字,轻声呢喃道,“不能飞就让我死?”她看见子虚笑了一下,一双丹凤眼映出那两人的身影,浅棕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像是小孩子常爱玩的玻璃弹珠,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细一看原来不过是映射着阳光,“唱得不错。”

容容眼皮一跳,不安地问道:“表哥,你……不会想不开去跳忘川吧?”

“在这儿胡说什么呢。”子虚淡淡地笑了一下。

这一段情,就算是痛,他也不想忘记

只是,他想,也许他很久都不会再来这人间了。

“把雅雅叫醒,我们回家吧。”

容容转头一看,雅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站着睡着,这会儿睡得正香。雅雅素来就有这毛病,一无聊就犯困,也不分个时间场合,容容伸手轻轻推了推,“姐姐大人,醒醒,回家了。”

“唔......嗯?不去吃席吗?”她刚醒来,还有几分迷糊。

“这席面有什么好吃的。”

“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来都来了,不坑他们点儿,可惜了。”

“他们玉虚宫还剩能什么好东西啊?”容容嫌弃道,“不是早几千年前被申公豹他们师兄弟三个轮番偷着用的差不多了嘛。”昆仑山上,白鹤童子打了喷嚏。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厢姐妹两人闹得正开心,子虚却想这歌姬唱得真是很不错,句句字字都合他心意,只是这句句情爱,字字心意不是给他的,今日这一场欢喜也不是为他的,他转过头看去,杨戬站在堂中一身婚服,盯着妲己一个劲儿地笑,笑得合不拢嘴,妲己呢,头上盖着盖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娴静又端庄,等着典礼官的唱词,好和自己喜欢的人拜堂,宾客们簇拥着他们,轮番向新人道喜祝贺,看上去真是开心极了,就连子虚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远远看去真是对儿再般配不过的璧人了。自己来来回回辗转千年,到头来还是成全了他们,没准儿他真就是他们俩命中的劫难,跨过他这道坎,他们俩就该顺风顺水,圆满幸福了。妲己到底爱没爱过他呢?他好像,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她的答案。子虚闭上眼,妲己挡在他身前,接住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的场景好像就发生在昨日一样,他想,已经足够了。

——不怪相思终错付,只道你我本无缘。

他回身向姐妹俩轻声说道,“好了,不要闹了,我们走吧。”

他们本想直接回涂山,谁料却在正门遇上了伯邑考,子虚笑起来,“公子,好久不见。”

“昔年还以为遇上的是山中精怪,不想原来竟是涂山之主,倒是我有眼无珠。”

“公子说笑了,你我乃是知己,我是何身份并不重要,公子亦然。”

雅雅向来对这种寒暄没兴趣,看他们你来我往颇觉无聊,站在一旁闭着眼就又睡着了,容容在一旁满脸无奈。

“婚礼才刚刚开始,你这便要走了吗?不妨再多留片刻吧,你与妲己姑娘是旧相识吧?”伯邑考看子虚他提到妲己时神情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淡漠,像是往幽深的古井里扔了一颗石子,虽有波荡但终究死寂,仿佛心如死灰,他斟酌了一会儿词句开口道,“我虽不知其中因由,但今日之事,或许还有转机。”

“公子......为何如此笃定?”不知道是不是子虚的错觉,他觉得在听到转机这个词的时候容容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我早先便说过想要一个人的心跟自己一样,不是贪念,是爱情,这就是转机。”

“我起先,也觉得公子这话言之有理,如今走上一遭方才明白,两个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才是爱情。只有一人苦求不得,那不是爱情,是痴念。”子虚灵光一闪,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被逗乐了似的笑了一下,“原来公子虽是懂琴,却不懂情爱。”

“我虽未尝过情爱滋味,但我懂琴,我能听得出,那位姑娘的心音与你一样。”伯邑考劝道,“再等等吧,会有转机的。”

“公子莫要拿我寻开心,我已等得太久,今日该做个了断。”子虚摇摇头,认真道,“我放她自由,方才是情爱。”

谁料容容居然也开口帮腔劝道,“是啊,表哥,不如听姬公子的,我们再多等等吧,说不定,真的会有转机呢?”

子虚疑惑地看着她,容容自小早慧,心有七窍玲珑,为人最是通透不过,伯邑考来劝他还能说是偶然,可连容容都开口相劝,个中理由可就耐人寻味了。

他今日清晨才到府里,但是容容却是从昨晚起就不见踪影,子虚脑中电光一闪,“你做了什么。”

容容迎着他的目光毫无畏惧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会知道的。”

从遇上伯邑考起,子虚心里隐隐的不安感终于在容容的回答里成百上千倍地扩大了,身后大堂那边传来了人群的骚动声和隐隐的争吵声,直到身边那些忙前忙后的家丁们都开始停下脚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子虚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在这里聊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听见典礼官唱到“礼成”。

人声如潮水般将他淹没,而后世界忽然静了一瞬,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猝不及防地被照过来的日光晃了眼,不由抬起衣袖一挡,余光里铺满了刺目的金色,照得人睁不开眼,只是模糊视野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子虚一怔,缓缓放下袖子抬眼看去,本该和杨戬拜堂成亲的妲己正在红毯的另一端,真真切切地望着他,眼睛和那身嫁衣一样鲜红,抽抽噎噎,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能够红着眼。

庭院里站满了宾客,却静得连风吹树枝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请来的乐曲班子早就停了吹奏,不安地望向主人家的管事,唯有那歌姬换了调子,轻弹琵琶仍犹自唱道:

“谁道情爱不过百年,人生最应只如初见。”

“今年冬去春再回,繁花落尽复又开。”

“灯火阑珊呀,蓦然回了首,是缘是劫呀,偏偏躲不过。”

那歌姬仍唱个没完,子虚的眼里却早已容不下其他,不怪妲己眼尖,这么快能找到他,他这一身水色委实和这满堂红的厅堂太格格不入了些,委实和这满座宾客的喜庆颜色太格格不入了些。

满座高朋,皆来祝贺,唯有他,是来告别的。

他们站在红毯的两头遥望着彼此,像是站在时光的两端凝视他们的前尘往事,他们一个尚在今生,一个已托来世,却都余情未了。

但行好事,莫要回头,这话是在劝她又何尝不是在劝自己,

都知道不该回头,只是到底,千山万水抵不过想念,岁月流年敌不过相思。

终究他们都还是回了头。

现在,她站在那里,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声地唤着他名字,像是在等着什么许可。——她怕他不想要她。

事情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杨戬冒了他的身份才有今日的一场闹剧,无怪乎他婚礼前来挑衅他,言辞里全是妒忌,因为她爱的从来不是别人,是前生的子虚,今生的冒容,是他,一直都是他。于是他轻声回应道“妲己”,他的呼唤仿佛给了她莫大的力量,她笑起来,然后开始走向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过他们中间隔着的那一千八百年的时光,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所有的思念都得到了答案。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的?”子虚偏过头,看着容容苦涩地问道,没等容容回答便自行摸索出了答案,“是忆梦锤,你用了忆梦锤。为什么,你明明知道......”

“表哥的担心容容自然知晓,只是容容以为,想起或是不想起,对自己的前生接受或不接受,不该由表哥来决定,而是妲己姑娘自己,表哥执念太深太久,已然着相了。”

“表哥曾说过,最难的不是一千步里的前九百九十九步,而是那最后一步,如今妲己姑娘走了九百九十九步,表哥来走这最后一步吧。”说着,容容轻轻推了推他,轻声鼓励道,“去吧,你该给妲己姑娘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子虚顺着那一推向前走去。

妲己站在那儿看着子虚一步一步走过来,忽然想起中元节那天的夜里那人在月亮下红着眼睛问她,“你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吗?”

“一丁点儿......一丁点儿、也没有吗?”

活像是被辜负了,妲己几乎要气笑了,他想她怎么答他?喜欢他还是不喜欢?——偏生爱的都是你,谁对谁错本无凭。遇到你,我的前生今世忽然都清晰起来,所有爱恨都有因有果——而现在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仍如往常是一派温柔的模样。“怎么哭了呢,难得今天这么漂亮。”他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小心哭花了妆,没人娶你。”似乎还有闲心和她调笑,可微微发红的眼角却暴露了心意。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我问你,今生我们约在那里见面?”

“我若是说中了,你预备怎么办?”

——如果我是妖,不是人,你会爱我吗?

“你若说中了,我便不嫁他,你若说中了,我便跟你走,你便是要吃我的灵魂我也认了。”

——我会。

满堂宾客哗然,杨戬的脸色黑得像猪肝似的,三尖两刃刀不知何时已被悄然放出。这一次放手是他一生孤勇,而这一场悔婚又何尝不是她的?子虚原以为自己总是更爱的那一个,如今才知,她的心思从不逊于他,他的念念不忘,早有回响,九尾狐妖痴痴地笑起来,“若这是梦,这可……真是我做过的最好的梦了。”他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又忽然害怕起来,疑心这不过一场镜花水月,他甫一碰到她,这梦就该碎了。妲己捉住他不敢靠近的手,靠在脸侧如同只幼猫般轻轻磨蹭,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这不是梦。”她的话音里带着缠绵的哭腔,“你看看我啊,我是真的,子虚,我来见你了。”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我知道你知道答案的。”

妲己感觉自己紧紧攥住的左手被子虚小心地掰开了,那里有她的那半枚戒指,她攥得太紧,以至于掌心留下了半弧形的印子连那块玉也沾上了她的体温,热热的,像极了某个人温暖又从不肯言说的心意,手心忽然一凉,掌心里好像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妲己顺着触感低头看去,那是......另半块戒指。

“我就知道是你。”妲己破涕为笑道,“一直都是你。”

它就那么躺在她的掌心里,两块残破的玉石间仿佛有着看不见的吸引力,彼此越靠越近,天生便该合二为一。

妲己任由他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他鬓角的发丝蹭得她脸颊微痒,他用不会惊扰一只蝴蝶的音量轻声说出了那个彼此早已知晓的答案,像是说出连通了前世今生的暗语,她听见他说,“——相思树下,我在等你。”

两块玉石叮地一声,合在一起,爆出红光。遥远的涂山,相思树最高的枝丫上,一朵花悄然绽放。奇异的绿光从戒指中涌出,争先恐后地融入子虚的身体里,失去的一半妖力,此刻尽数回归。而另一边数不清的过往,如潮水般地涌入妲己的脑海里。感知变得模糊起来,一切仿佛都在刹那间远去,千年一梦,一梦千年,前尘往事,频频闪回,你仍是你,我不是我,一瞬间像过了一辈子,一辈子又好像只在弹指一挥间,她被困在回忆里寻不到出路。

容容的惊叫声像一道惊雷,远远地从前方传过来,“表哥小心!”

妲己看着容容焦急的面孔,呆呆木木地想,小心?小心什么?

那杨戬不知道什么时候,额前黑天眼已然全开,煞气四溢,恶念丛生,那原本的仙门灵器三尖两刃刀沾染了黑天眼的污浊,已然沦为了彻头彻尾的凶器,同自己的主人一同携着毁天灭地之威,向子虚袭来。来吃席的宾客们多未带法宝,见这黑天眼作恶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向这对有情人痛下杀手。

眼看便要得手,已有胆小的下人惊得捂住了双眼,不忍看那注定的悲剧,谁知那三尖两刃刀却生生停在了距离涂山之主眼前三寸的地方,三尖两刃刀仿佛被看不见的坚冰冻住,无论杨戬如何用力都不能再前进半寸,正当他欲进一步释放那黑天眼之力时,有一片花瓣,落在刀尖上,杨戬一愣,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落花?他下意识顺着花瓣飘落的方向抬起头,忽地发现,那桃树不止怎么得了生机,不复今早的枯败模样,一树桃花竟在这寒冬里尽数绽放,层层叠叠的花朵如晚间霞云,美不胜收。那虚靠在妲己的肩头的狐妖,像条被激得暴起的巨蟒,忽然抬起眼,眼眸翠绿而森冷,“真是没有长进。”那杨戬当机立断舍下兵刃,向前窜去一拳挥下,可一股看不见气浪猛地将杨戬拍了回去,他被推得飞过庭院,穿过庭前红绸,最后重重地砸落在了正厅的长桌上,桌上干果洒了满地。

干脆利落地处理完碍事的,子虚稍稍拉开些距离,有些忐忑地等待着,戒指早已回到了妲己的无名指上,散发着柔和的红光,等了许久,她终于抬起头看他,眼神陌生又熟悉,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似是被逗乐般忽然笑起来,朝他张开怀抱,“子虚,我清清白白地来见你了。”

千年等待,等的原不过是这一场悔婚,不过是这么一声愿意。

子虚回抱着她,任由泪水落进她的颈肩,“好久不见。”

杨戬挣扎着从一地废墟里爬起来,抬起眼就看见这样一幕,他的新娘穿着该给他看的嫁衣在那狐妖的怀抱里,从始至终,都未回头,一如从前,气血一阵翻涌,噗嗤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当场昏死过去。

这一季迟来的雨水争先恐后地从天而降,解了这一冬久旱,洗了这一世浮华,日头仍高高地挂在天上,照耀着万物,迷蒙的雨中有道霓虹映在遥远的天边,人群里瑞丽小声嘀咕道:“怎么下晴天雨了?狐狸娶亲啦?”

 

雅雅到底最后还是吃上了席面,只不过身份从普通宾客变成了新郎官的表妹,并且成功地吃掉了王将军今年五成的俸禄。


当晚婚礼到底又在涂山又办了一轮,涂山之主大婚,今夜涂山处处张灯结彩,连根树枝都没放过,子虚看容容干脆利落地拿出各种红烛剪纸,叫厨房端上各色美味佳肴,疑心她是不是早就准备多时了,容容笑笑,狡黠地冲子虚眨眨眼,有年岁大些的狐妖不吝地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佳酿,举杯庆祝,酒香浓郁扑鼻,小狐狸们不胜酒力,才闻了几下,就醉醺醺地东倒西歪,连尾巴都露出来了,这边彻夜狂欢庆祝,正主却偷偷避开了人群,跑到了涂山的结缘之处。

“我上次来,都没来得及仔细这看看相思树。”妲己伸出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感叹道,“这树可真好看啊。”

子虚盯着妲己的姣好的侧脸,露出个暧昧的笑来,“是啊,好看,好看得很。”

妲己被他的笑晃了眼,有些不自在红着脸嗔道,“你还笑,我今天差点就嫁给别人了。”

“生气啦?”

“我快气死了,你说你傻不傻啊?明明早就找到我了,一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她抵着男人的额头,听上去像是指责,语气却陡然温和起来,“下一次你要早点儿找到我,你要早点儿告诉我。”

“不会再有今天这种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一生吗?”她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不是一生”子虚摇摇头,认认真真道,“是生生世世。”

“今天你倒是嘴甜,真会说话,再多说几句来听听。”

“我原不知道你竟这么好哄,几句好话就能把你打发了。”

“那你还要怎样?”

“既是管我要了,不妨再多要些。”

“那.....你要给我什么?”她笑起来,脸红得像唇上的胭脂。

说再多终是不解风情,子虚低下头,任由两人唇齿相依呼吸交缠。相思树静静地守护着树下亲吻彼此的恋人们,风轻轻吹过,一树繁花沙沙作响,连月光都很温柔。

因果轮转,唯爱永生。

相思树下,不负相思。

End.

也算是有始有终地写完了,这是我第一个写完了的中篇,对于我来说也是意义非凡,从四月份开始追祸国,到现在八月份,满打满算四个月,连载是间既快乐又痛苦的事情,谢谢给我留下长评的每一个人,你们对相思的期待和共鸣是我坚持下来的最大的动力,下个月韩国那边就能把剩下的十二集都播出来了,也算圆了我的念想。

再说说相思这篇文,狐妖小红娘其实是一部看上去搞笑但其实都是刀子的动漫(喂),相思树的设定更是其中最令人感慨和唏嘘的,看的时候我时常在想,妖怪们总是殷切的期盼着自己转世的恋人能尽快想起自己和自己再续前缘,为此搞出了各种啼笑皆非的事故,但我有时在想,他们希望那个人能想起来,是因为前世过得幸福,都是些好事情,那如果不是呢?如果前世已经多苦多难,那么他们还会愿意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想起来吗?他们舍不舍得让那个人受折磨就为了让他们这辈子还能在一起呢?狐妖小红娘里,转世者一旦想起来,基本上就算是变成前世那个人了,连性格都不会差太多,子虚舍得吗?妲己又愿意吗?这个过程中,他们又是怎样的心情呢?所以有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最开始还是源于子虚的那句话【如果我不是妖了,你会爱我吗?】这话听着总叫人伤心,而且注定没有结果,那个时候的妲己早就停不下来了,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在相思这篇里,妲己能好好地告诉他【即便你是妖,不是人,我也会爱你。】万幸的是,我成功了。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也谢谢子虚和妲己给了我这么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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